馬背上的披甲將翻身下馬,手持長槍,單膝跪地,喝道:“末將蘇羆,恭迎相爺?!?/p>
“恭迎相爺?!?/p>
身后三千黑甲軍齊齊下馬,皆單膝跪地。
蘇文領(lǐng)著老管家和照晚霜登上校場,目光掃過這些甲士。
所有人都挺起胸膛,接受他的檢閱。
這三千士卒,都出自沉魚州,許多人甚至從未見過蘇文的面。
卻心甘情愿為他賣命,躲在海島上,日復(fù)一日的操練。
神武十六年運糧二十萬石
神武十八年運糧十五萬石
長生元年運糧百萬石。
整個沉魚州,不知有多少人是因為蘇文的糧食而活下來的。
縱然天下人都罵蘇文是奸賊,是權(quán)相,是亂臣。
但對沉魚州的百姓而言
蘇文就是天
人人以蘇文為驕傲,戶戶供奉蘇文的長生牌位。
在沉魚州
你可以罵天子,罵刺史,罵那些世家大族,罵王宮貴胄,皇親國戚。
但絕對不可以罵蘇文。
否則憤怒的沉魚州百姓,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,他們只會將你撕碎。
這些士卒崇拜火熱甚至驕傲的眼神,再一次讓照晚霜迷茫。
不是說好人人喊打,臭名遠(yuǎn)揚的嗎?
怎么一到沉魚州就和聽說的完全不同。
“都起來吧。”
蘇聲音不大,卻傳遍整個校場,朝輝刺破云層,落入山谷中。
長槍折射出的寒光匯聚在一起。
“都是好兒郎啊。”
他眼神復(fù)雜的看著這些沉魚州的子弟,登上校場高臺,雙手執(zhí)禮,朝著臺下的三千甲士躬身一拜。
“我蘇文何德何能,能讓諸位以命相投?!?/p>
“相爺?!?/p>
臺下一員甲士摘下頭盔抱在懷中,單膝跪地:“神武十六年,沉魚州發(fā)大水,三縣之地被淹,俺家六口人就是靠著相爺運回來的糧食才活下去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