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代完,趁著爹他們?nèi)蕚湔埳竦墓ぞ邥r,陳木擠到到我旁邊蹲下,用沾了水的手絹將臉上濃墨重彩全部擦去,露出我原本的臉。
他問了我的名字,又問我喜歡什么。
我想了想,二姐常常在油菜花里跳舞,那模樣美極了。
我瞇了瞇眼睛,答道我喜歡跳舞。
“你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,等事情料理完我就帶你回我?guī)熼T,肯定會治好你的,到時候你就又能跳舞了。”
他的話給了希望,我又問他。
“你要幫這些人嗎?”
“為什么不幫,師傅說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,這都是因果造化。”
我眼睛的光暗淡了下去,在他的身后,娘的身影重新出現(xiàn)。
而這次的娘渾身鮮血,烏黑的頭發(fā)遮住眼睛,長長的裙擺下全是鮮血。
我不能再等了。
14
“請神開始!”
祭臺之下,那幾人跪地瑟瑟發(fā)抖,渾身用公雞血畫滿了神秘的符咒。
隨著符紙燃燒,那幾人哆哆嗦嗦像是被什么附體,再抬眼時,眼神已經(jīng)變了。
他們的眼神中威嚴、公正。
跟那些貪圖錢財、喜好女兒的村民完全不一樣。
可當他們看到我的時候,眼神又變了。
那是一種憤怒,一種神對螻蟻的憤怒。
只不過拘泥于凡人的身子沒辦法直接上來。
你看,真正的神明怎么在之前不出現(xiàn)呢?
夜晚很快降臨,我被安置在奶奶之前的房間。
村里被神明附體保佑的人在反應過來后就回了家,陳木為了看守祭壇就借助在我家。
而很早之前的那把菜刀,也被他用磨刀石開了刃,懸掛在我的房梁上。
陳木在見到我的第一眼就認定我是這里陋習的犧牲品、受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