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母在電話那邊連忙說:“沒事沒事,莘莘,咱們替她轉(zhuǎn)達了就行,小池他哥怎么想也不是咱們能干預的,就這樣吧。你什么時候回來?”
“我馬上回來了,媽,不用給我留飯,我在外面和同事吃過了。”阮莘頓了頓,“孫阿姨那邊,我和她打電話說,你不用管了?!?/p>
“好,注意安全啊?!?/p>
“嗯。”
阮莘掛斷電話后,又給孫阿姨打去一個電話,簡單說明了情況。
她沒聽對方抱怨,以有工作為借口,一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這件令阮莘備受折磨的事總算是告一段落。
她收起手機,站在馬路邊,打車回家。
自那之后,池珩非一連走了好多天。
阮莘也知道,池氏那么大一個集團,池珩非作為真正管事的人,不可能離開太久。
她本來以為自己又能消停一陣,誰知道這次池珩非回去,幾乎每天都要和她打電話。
問她工作如何,吃了什么,看了什么。
池珩非問什么,阮莘就答什么。
本來阮莘自然而然地以為,每天的這通電話,與和上級匯報工作的性質(zhì)相同。
但當同事笑瞇瞇地問她,是不是在和小男朋友打電話時,阮莘才隱隱覺得有點不對。
池珩非如果想要監(jiān)視她,方法多的是,完全不必這樣浪費自己的時間。
可她翻來覆去地想,就是想不出是哪里出了不對。
甚至這種莫名的詭異成為了壓在她心頭的一種若隱若現(xiàn)的恐慌,對未知的恐懼令她時而覺得難以呼吸。
阮莘時常怨恨,恨池珩非總是如同喜好玩弄獵物的貓科動物一般,惡劣地吊著她一條命,欣賞著她被折磨的茍延殘喘的模樣。
無數(shù)次從夢魘中驚醒時,阮莘都會止不住地地恨,恨池珩非為什么不給她個痛快。
她默默地忍受著這種煎熬,甚至沒法和任何人傾訴。
阮莘因重新在夜晚里席卷而來的噩夢變得情緒不太穩(wěn)定,又因為休息不好,身體有些浮腫,臉也變得憔悴了些。
某天正好遇上節(jié)假日,家里飯店比較忙,阮莘下班后就直接開車回到了飯店。
她正準備回后廚幫忙時,卻突然停住了腳步。
一股平日里根本沒注意過的濃重的油煙味忽地撲面而來,阮莘一陣眩暈,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,喉嚨抑制不住地涌動著嘔吐的沖動。
阮莘立刻捂住嘴,沖向衛(wèi)生間,彎腰一陣陣劇烈地干嘔了起來。
等好不容易止住了想要嘔吐的感覺,阮莘用冷水洗掉了洗滿臉的淚和汗,再抬起頭時,在鏡子里看見了雙眼通紅的自己。
阮莘突然想起,她上次的例假一直沒來,已經(jīng)推遲了近一個月了。
她腦海中的一根弦倏地繃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