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莘站到司儀身邊后,向臺下看了一圈,在找到自己的爸媽時,對著他們笑了一下。她剛要收回目光,突然與已經(jīng)到場,正坐在第一排的池珩非對視了。
池珩非換了一身筆挺的西裝,風度翩翩,優(yōu)雅從容,鼓著掌望向臺上的新人時,臉上帶著得體的溫和笑意。此刻的池珩非不見絲毫疲態(tài),與剛才在雨中與阮莘糾纏的樣子判若兩人。
阮莘表情一僵,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。
在司儀的引導下,兩個人完成了宣誓,交換戒指,在萬眾矚目的時刻擁吻的婚禮流程。
婚戒上的鉆十分夸張,尺寸都快要和阮莘無名指的直徑相當了。而在眾目睽睽之下?lián)砦菚r,兩人之中甚至是阮莘要更自然一些。畢竟她已經(jīng)被迫做了太多比這更加難以接受的事情,在婚禮上和池司瑾接吻已經(jīng)算不上什么。
兩個人只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嘴唇,接著就分開了,但戴了婚戒的手仍一直緊扣著,就像是感情真的有多好一樣。
池珩非坐在臺下,臉上浮著一層兄長看弟弟結婚時該有的笑容,眼中情緒卻晦暗不明。
走完流程后,兩位新人先行退場,之后的環(huán)節(jié)才是這場婚禮舉辦的真正意義所在。這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應約而來,聚在一起,當然不會只是為了見證池家二少爺?shù)膼矍檫@么簡單。
兩人離開賓客視線后,阮莘剛要去化妝間換衣服,就被池司瑾拉住了。
她有些疑惑地看向他。
池司瑾語氣有點別扭:“你那些家屬好不容易來了,不去偏廳見見?”
阮莘怕家人同事不自在,流程剛一走完,就叫人把他們都安排到偏廳去了,餐食以這場宴會的最高標準款待。
她聽見池司瑾的話有些意外,但還是答應:“好啊。”
池司瑾嗯了一聲,重新牽起了阮莘的手,阮莘并未拒絕。
兩個人到了偏廳,敬了一圈酒下來,阮莘一滴未沾,池司瑾卻被灌得頭暈眼花,當場發(fā)了好幾個大紅包,哄得阮莘同事眉開眼笑。
阮莘扶著走路不穩(wěn)的池司瑾,幾番周折,終于坐到了爸媽那桌。這樣折騰下來她終于感覺有點餓了,于是也跟著吃了點東西。
阮父阮母在偏廳沒那么拘束了,阮母頻頻夸阮莘今天真漂亮,讓人看了怎么也移不開眼睛。
阮莘聽完后笑了,咬著筷子悄悄和阮母說:“我覺得這的菜還沒你做的好吃。”
阮母眉梢都帶上喜悅,但還是強壓著嘴角嗔怪道:“你這孩子,胡說八道。對了,剛剛婚禮還沒開場的時候,我們和小池的爸爸聊了兩句。”
看阮母的表情應該聊得不錯,阮莘心里大概有數(shù),還是問了一句:“聊得怎么樣?”
阮母笑了笑:“小池的爸爸人挺好的,本來還擔心你嫁來會受欺負,現(xiàn)在我和你爸才放心了?!?/p>
阮莘笑笑,并未再接話。
等她吃得差不多了,隨手給池司瑾夾了一點菜,狀若不經(jīng)意地低聲問起。
“池司瑾,你哥怎么突然回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