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莘嚇了一跳,沒料到韓風約地方時沒有解釋清楚兩人的關系,鬧出了這么大一個烏龍。池珩非本就不太高興了,要是再莫名其妙與自己扯上這種關系,大概只會更加不快。
阮莘害怕池珩非的這些不快最后都會被發(fā)泄在她身上,于是看也不看池珩非的臉,連忙解釋:“他不是!他不是新郎。我丈夫今天有事沒來,他是我丈夫的哥哥?!?/p>
顧問如此嚴重的口誤了一次,聽見阮莘的解釋后冷汗差點下來,訕笑著說:“哦哦,這樣啊,不好意思池太太,不好意思池先生,是我沒弄清楚?!?/p>
池珩非語氣平淡地說:“沒關系?!?/p>
他面無表情,眼神里也讀不出任何情緒,從阮莘進店起,就一直是這樣一副冷漠的模樣。
池珩非隨意指了一下最左側(cè)的那套婚紗:“試試這套。”
阮莘還沒說話,顧問就連忙說好,又按著阮莘的肩膀把她推回更衣室了。
最左側(cè)這套婚紗款式極盡奢華,甚至抹胸和腰封上還鑲嵌有若干碎鉆,在貴賓室耀眼的燈光下,灼得人眼底發(fā)燙。
婚紗是很漂亮,但與上一款相比,也實在是很難穿。鑲嵌了碎鉆后,整套婚紗的布料變得堅硬厚重,阮莘胳膊累得酸痛難忍,幾處皮膚都被磨紅了,卻還是穿不上。
她只能在里面敲敲門,叫剛才那位顧問:“您好,可以進來幫我穿一下婚紗嗎?”
過了一會,從外面?zhèn)鱽砹藘上虏惠p不重的敲門聲。
阮莘立刻打開門鎖,門剛被打開一個縫,就被從外面拉開了。阮莘還沒反應過來,門外的池珩非就直接進到更衣室里面來了,還反手帶上了門。
阮莘嚇了一跳,險些尖叫出聲。她立刻捂住胸口的婚紗,遮擋住自己的身體。
她的本能告訴她,不要和池珩非單獨留在這個更衣室里。此刻她徹底慌了神,甚至想不顧體面地逃出更衣室外面去,但卻被池珩非輕松地用手握住了脖子,按了回去。
阮莘下意識想要掰開池珩非的手,卻又被他輕松壓制住了。脖子的骨骼傳來不堪重負的擠壓聲,阮莘因窒息感而眼前發(fā)白。
池珩非松開了手。
阮莘立刻如脫力般跪坐到地上,拼命地呼吸,因為吸氣太急被嗆得止不住咳嗽,生理淚水爬了滿臉。
她捂住脖子,驚恐地抬頭望向池珩非,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從容地落鎖,一步步走向她,像一個徹底褪掉了光鮮外殼的,徹頭徹尾的敗類。
阮莘無力抵抗,只能苦苦哀求:“池珩非,別在這,我今天是來試婚紗的,我是以池司瑾的新娘來的。起碼別在今天,別在這里,好不好?”
池珩非垂眼看著阮莘:“我說過什么?婚期可以縮到一年的條件,阮小姐這么快就忘了?”
阮莘整個人都在發(fā)抖,甚至懷疑試婚紗只是借口,池珩非把她叫來其實是為了羞辱她。
池珩非嘴角噙笑:“如果承受不了,現(xiàn)在可以叫停。然后一輩子做你的池太太。”
池珩非走向阮莘身后,拿起被仔細妥帖放在椅子上的上一件婚紗,隨手扔到地上,自己坐到椅子上。
他的鞋踩到了婚紗,卻毫不在意。
池珩非的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掌控意味:“想好了就爬過來。”
阮莘跪坐在原地,掙扎許久,還是松開了死死捂在自己身上的婚紗,溫順而面色慘白地轉(zhuǎn)過身去。
池珩非如勝券在握般緩緩勾起唇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