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語氣已經(jīng)低得不成樣子,卻還是看到周寅坤一動不動掐著女孩氣管,連眼神都沒移開一下。
那一瞬,醫(yī)生終于忍不住,撲通一聲跪下了。
她跪在床邊,聲音帶哭:
“周先生……她還那么小,她只是做夢……真的不是有意惹您不快,我求您……您先放開她,讓她緩口氣……”
醫(yī)生一句接一句地求著,幾乎不敢抬頭看他,只是伏在地毯上哽咽。
“給我滾!”
女醫(yī)生渾身一震,門外的亞羅應(yīng)了一聲,被亞羅拖走的時候,她還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,眼底滿是擔(dān)憂和后怕。
床上的女孩被迫仰頭,臉色憋紅,喉嚨已經(jīng)被鎖死,她眼皮開始劇烈顫抖,隨后像是身體察覺了危險,猛然發(fā)出一聲本能的喘息。
她眼睛睜大的那一刻,整個人都還在喘,手亂抓著空氣,像是還在水底掙扎的溺水者。
她的第一反應(yīng)不是哭,也不是喊,而是兩只手本能地搭上了那只掐住脖子的手,試圖給自己找一絲喘息的縫隙。
喉嚨嘶啞,眼角還掛著夢中的濕意,整個人虛軟到極致,短暫的窒息讓她看不清面前的是誰,但這股熟悉的味道讓她臉上掛滿了惶恐與絕望。
而他,低頭看著她那張終于醒過來的臉,半晌后,他松開手,起伏的氣息很重,語調(diào)轉(zhuǎn)冷:
“周夏夏,再敢喊一個出來試試。”
女孩的視線漸漸清晰,她看清了墻上的掛鐘,看清了眼前目色猩紅的男人……她的小提琴課、她的周末、她和大家約好的電影……全都要因為這個男人讓步。
她早就知道他沒有任何在意的事情,卻還是妄圖祈求他能對自己有一絲絲的考慮,給自己一點活下去的力氣。
明明他才是那個最壞的人,卻過得比大家都好。
男人并沒在意女孩的表情,嗓音壓著火:“你才剛醒,好好休息,別再想著亂七八糟。”他冷冷地盯著她還扎著針的手,直起身退了一步,準(zhǔn)備離開。
夏夏咬著牙想忍,她不停告訴自己還沒到惹怒他的時候,可一開口,所有情緒就像潮水一樣沖了出來,再也關(guān)不住了。
眼淚早就止不住,喉嚨里像是被燒開的血泡在滾,她一句一句地往外擠:
“我很清醒?!?/p>
她睜著眼,紅得發(fā)瘋,剛才那一瞬瀕死不是做夢,他想掐死她,現(xiàn)在她也同樣。
“就像我知道你從來不顧別人的死活,”,夏夏死死盯著眼前的人,像是要把他整個人燒穿。
“為什么帕刑山早早開始種草藥,為什么之前那么多人不行,你一做這件事,大麻就開始合法試點,為什么中心還沒蓋好,溫泉就已經(jīng)有了草藥的產(chǎn)品?”
她從沒問出口的懷疑,這一刻像針一樣扎進(jìn)喉嚨。
“為什么…為什么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