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是給前來帶孩子看病的婦女試喝了羹湯,效果立竿見影——這是表象,背后真相是柳嘉之安排好的戲碼。
柳嘉之得意地望著歡呼的人群,轉(zhuǎn)頭時發(fā)間的琥珀珠正巧撞進晏井承眼底。
他忽然伸手穩(wěn)住她晃動的發(fā)簪,指尖觸到鹿骨的涼意,卻又似有溫熱蔓延開來。
“柳姑娘這步步奇招…”他聲音低沉。
“倒讓我愈發(fā)期待,接下來又要變出什么把戲。
”柳嘉之突然捂住自己的發(fā)簪,警惕地后退半步,杏眼圓睜。
“你今日休想搶了我的發(fā)簪!”“總惦記著我的寶貝,當我看不穿你的心思?”她將發(fā)簪重新別正,揚起下巴,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。
“好好看看吧,這錦水大街往后可要熱鬧得緊,當心到時候應接不暇,連叫好都忘了。
”晏井承折扇輕敲掌心,無奈地笑笑,眉眼間卻漾著藏不住的笑意。
他垂眸望著柳嘉之護崽般的模樣,眼底滿是溫柔與縱容,修長的手指隨意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扇柄,語氣里帶著幾分調(diào)侃。
“好好好,柳姑娘的寶貝,碰不得。
”說罷又抬眼看向街上攢動的人群。
“如此,這場大戲,晏某必定給姑娘叫好。
”王二攥著好不容易搶到的試吃券,擠到張嬸的豆腐腦攤前。
“嬸子,你說這州江樓到底使了啥法子?往年吆喝辦詩會都沒這般熱鬧!”張嬸望著滿街舉著試吃券、木牌的百姓,舀豆腐腦的手都慢了半拍。
遠處柳嘉之與晏井承站立在人群中,她發(fā)間鹿骨簪子上的琥珀珠一閃一閃,恍惚間竟比當鋪招牌上的金箔還要耀眼。
“許是…”張嬸低頭笑了,認真往豆腐腦澆上鹵汁,望著熱氣裊裊升起。
“老天爺賞了州江樓新門道吧。
”“咚——”這聲悶響,自綢緞莊方向傳來,緊接著又傳來急促的鑼鼓聲。
仔細分辨便能聽出,正是晏井承定下的示警暗號。
晏井承眼中笑意盡褪,寒芒顯露。
“砸場子的人來了。
”話音剛落,他已足尖點地躍上圍墻。
柳嘉之毫不猶豫地跟上,邊跑邊心想,要是她自己什么時候也會飛就好了。
兩人掠過錦水大街時,鑼鼓聲愈發(fā)急促。
遠遠望見綢緞莊二樓的布幔被扯得七零八落,本該展示玫瑰露的展臺翻倒在地。
美目微瞪的【西域舞姬】齊昕昕和州江樓的伙計一起被逼到角落。
一高大壯漢正指揮手下,將攤位上的琉璃瓶一一狠砸在石階上。
而此人,正是聚仙樓的守衛(wèi)鐘審。